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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:异梦和遭贼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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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刘幕离开后不久,常三那原本焦胡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扁了下来,最终死肉如抽干了水分般,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贴在骨架上。紧接着,常三的尸体竟缓缓的站立起来,虽然脸上漆黑一团,却努力试了几次后,艰难的咧嘴而笑。

    常三这一笑不打紧,脸上的腐肉仿佛被触动,簌簌声中如雪花般飘落而下,转眼脖颈之上只剩下一颗光洁的骷髅头颅。骷髅头依旧保持着咧嘴大笑的表情,双眼处的空洞中陡然冒出一抹幽光。

    猛转头,常三的尸体遥遥看向了西北方向,脚下用力,身体轻飘飘的开始移动。

    这时,簌簌声再次响起,常三尸体的周身不停掉落着细密的黑色粉末。当尸体走出十多丈远时,簌簌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,再看尸体早已成了一架高大、惨白色的骸骨。

    咯吱~咯吱~

    在骨头相互摩擦的声响中,常三的骸骨越行越快,不久便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
    半个时辰后,巡检房组织的四名人手终于来到了常三的门前,现场明显的打斗痕迹说明此处确实发生了冲突,遗憾的是冲突的双方已经离开了。

    王成轻轻的摇了摇头,作为刚进入巡检房的新丁,他对于巡检房遇事拖沓的作风反感无比,可惜人轻言微,无力做出什么改变。

    哐当一声,常三的院门被粗暴的踹开,三名巡检房的人大摇大摆的搜了进去,空旷的院落很快让他们失望而回。

    王成没有跟随其他三人进院搜寻,反而趴到了凌乱的地面上,细细查找着线索,可惜之前感应到的那道雷符将一切痕迹破坏殆尽,别说血迹了,就连残留的脚印都模糊不全。

    “哈哈,臭小子,趴地上找什么呢?”从院内走出来的三人中的一个,看到王成的动作,忍不住笑骂道:“反正没有死人,收工收工了!”

    “来了来了,”王成嘴上应着,身形却没动,很快他竟轻咦一声,从地上捏起了一抹黑色的粉尘,疑惑的打量个不停。

    那三人对于王成这个一向“行为怪异”的新丁,倒也不在意,嬉笑着往回走,速度飞快。

    等王成终于从思索中回神时,哪里还有那三人的影子?于是,王成翻身而起,向着山门的方向追去。

    “等等我,你们三人怎么能把我丢下了呢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强忍着胸口的重创,刘幕一路艰难行走,根本无法注意遮掩痕迹了,此时他想的更多的是尽快赶回家去。

    此时,因为伤势太重,刘幕的脸色惨白,心神一阵阵的恍惚,踉踉跄跄的身形更是不知摔倒了几回。原本一刻钟的路程,愣是让刘幕走了足足一个小时,当抬眼看到一片高大的木栅栏时,刘幕才意识到自己终于回到家门前,求生的本能刺激的刘幕精神大振,紧走几步,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床下有自己珍藏的一份疗伤药,那是刘幕涉死时唯一能抓到的救命稻草。为什么走的时候没把疗伤药带上?刘幕的心里充满了懊恼,原本出门前以为自己思维缜密算无遗漏的想法,此时看来简直可笑,一场偷袭的行动漏洞百出,若非常三出现意外,定然十死无生。

    一声闷哼,刘幕终究失血过多,原本轻巧的木床,此时搬动起来也感觉艰难无比,更要命的是脑子一阵昏沉,竟生出了难以抵抗的困意。

    在这个要命的时刻,自己可千万不能昏睡过去,刘幕一口咬破了舌尖,手上更是鼓起了一股力道,瞬间掀翻了木床。

    “在哪里,在哪里?”

    掀开方石,刘幕慌乱的翻找着,丝毫没在意嘴角因咬破舌尖而滴下的殷红鲜血。当刘幕刚把老根和那香瓜大的浊石扒拉到面前的时候,眼前终于一黑,一头栽倒在了坑里,而恰巧的是,流血的嘴角刚好顶在了老根和浊石叠放的地方。

    被攻击最狂暴的雷符击中,而且是近距离击中在五脏之上,刘幕早已陷入了垂死之局,就算挣扎着要回来寻找的那份疗伤之药,就算服下也只是杯水车薪,无力挽留刘幕生命的流逝。

    因为头部栽倒在下,身上所剩不多的鲜血,缓缓的沿着破损的舌尖流淌了下来,转眼刘幕的脸前聚集了一团血潭。随着血潭的升高,渐渐的淹没了鼻息后,鲜血倒灌肺部引发身体的一阵抖动,可此时刘幕苍白无力的身躯根本无法再做出任何反应了。

    眼看着,刘幕的生命再也无法延续,下一秒便会被终结时,老根浊石处竟然发生了异变。后期刘幕嘴角溢出血液,颜色却不再是纯红色,仿佛一层青黑色的物质掺杂其中。

    在这怪异血液浸泡中的老根好像重新焕发了新生,虽然未曾抽枝散叶,不多的根须却诡异的缠绕在了浊石之上,甚至根须的尖端有新芽探出,钻入浊石的内部。

    经此刺激,浊石仿佛被泡开了般快速膨胀起来,一眨眼老根便被银灰色的物体包裹其中,紧接着血水倒灌。

    再静止,露出身影的浊石,竟变的如南瓜大小。而就在此时,刘幕一口气将咽未咽,浊石如同有了感应般,化作一道虚影,从刘幕微张的嘴巴飞入。

    在刘幕陷入弥留时,意识便陷入了一阵似真似幻的梦境中,自己的生平如流水般快速闪过,然后没等刘幕有所感想,心神便瞬间化成了漆黑般的死寂。

    当刘幕的意识再次朦胧的苏醒时,眼前的漆黑逐渐碎裂,滴滴答答的声音从无到有,刘幕摸了一把潮湿的脸颊,抬眼望向亮银色的天空,豆大的青灰色液体不停飘落。不多时,刘幕就感觉自己被涨起来的雨水托起,如无根之萍在雨水里飘荡沉浮。

    过了不知多久,刘幕感觉那青灰色的雨水越下越多,渐渐变成了塘、化作了海,托着刘幕的意识往天空飘去。当刘幕终于顺着雨水浮到了亮银色的天空之上时,一道微风拂过,亮银色的天空和那快要溢出的雨水骤然消失无形了。这一刻微风之下,刘幕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片树叶,在空中轻盈的飘落,不时的还在风中往上荡起几分。

    那又是什么?下落时,旁边不时闪过的影子吸引了刘幕的注意力。白云浮动,雾气蔽眼,当刘幕的视线偶尔清明时,才发现自己竟在一株参天大树间浮落,一条条如同山岳般横贯半空的枝干、一片片大如宽大如蓬的树叶,每每引起刘幕的惊叹。

    又过了不知多久,当刘幕轻飘飘的落地时,意识再次一阵轰响,参天的大树眨眼消散无形,亮银色的天空再次出现在眼前,然后青雨落下。

    如此周而复始间,刘幕的意识深陷其中。

    随着浊石的入口,刘幕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,气息逐渐粗壮悠长、脸色渐渐光洁红润,就连胸口焦黑的伤口也在一阵蠕动后,逐渐隆起平复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转眼第三天的清晨,刘幕终于从昏迷中清醒,那周而复始的梦境让他久久无法平静。翻身而起,刘幕拍打了两下身上的尘土,才恍然发现自己的重伤已经愈合了。低头看向胸前的焦黑处,刘幕右手轻轻拨动了两下,一层类似结痂的物质散碎飘落,露出了一层粉嫩的新生皮肤。

    伤口是怎么愈合的?

    陷入思索中的刘幕,手下也不闲着,将石板下的东西细细整理摆齐整后,又开始整理自己那床掀翻的木床。

    不经意间,刘幕突然瞥到自己黝黑光滑的手臂,惊咦了一声,双手摸了摸脸庞和身体,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浮肿也消去了。

    “老根,老根怎么不见了、不对,浊石也不见了!”刘幕的第一反应就是家里遭贼了,可掂量了下旁边那半袋碎灵石,又感觉不像。再想到醒来时,那怪异的梦境,刘幕的心底不由一动。

    不过,此时刘幕才想到自己戮杀同门的事情,把方石和木床依次放回原地,刘幕蹑手蹑脚的爬上房顶,向着四周扫视了一圈,却发现风平浪静、没有任何怪异之处。

    “难道自己逃回来的时候,虽然意识已经不清醒了,可身体无意识的自动遮掩了行走的踪迹?”如此异想天开的想法,刘幕自然不会认同,这时候自然是出门打探一下为好。

    刘幕考虑了一番后,提起篮子,往菜园走去。

    刘幕分配的这片灵田,登记的只有七亩乙下灵田,可灵田这种地质,并不是说从哪条边线到哪条边线这样戛然而止的界限分隔,而是有个从灵田到凡田渐变的过程。所以,在宗门认定资质不够灵田的土地上,刘幕修整出了三亩左右的“半灵田”,种植些果蔬,用于平日食用。

    拔下三颗丰硕的包心栽,刘幕提着篮子走向刘老的小铺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刘老,刘老,您在家吗?”刘幕轻推院门,发现门没锁后,探着脑袋冲院内叫唤着。

    “谁啊?”刘老一脸不耐的从房内走出,看到门缝的脑袋后:“哦,是小幕来了!”

    “咦?”原本背过身去往屋里回走的刘老,突然惊咦一声,转头再次上下打量着推门而入的刘幕。

    “这才几天,你的身子怎么好了?”刘老围着刘幕转了好几圈,啧啧称奇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,洗石会回来后,突然就好了!”刘幕有些脸红的低头回道。

    “命河能治大丹之邪?”刘老摇摇头,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刘幕把篮子往屋旁一放,轻声问道:“刘老,那农事也算开始了,您这从山门处进来啥好东西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