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谋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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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之后，见方敬远依旧在那儿沉思着什么，苏墨决定还是稍微主动一点儿，透露一些信息让对方上套。
“方兄，其实，也不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。”
“嗯？”方敬远疑惑的看向了苏墨。
一看对方的表情，苏墨暗骂一声“我曹”，原来自己是误会了，对方不是在装矜持，而是真的在思考问题。
但话已出口，收是收不回来了，苏墨只能继续道：“其实那人想要杀我，也是事出有因的。在来三边城的路上，我曾出于自卫杀死过一个明劲期的习武者。料想，那炼气境高手就是追来报复的了。”
“哦？那苏小兄弟可知道你杀死的那人是何门何派的？”方敬远才懒得管苏墨是不是出于自卫，与他无关。
苏墨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的茶杯重新倒满之后，这才道：“不知方兄有没有听过地狱道这个名字？”
“地狱道？”
和苏墨猜测的一样，方敬远一脸迷惘，显然是没听过的。
“嗯，地狱道。我曾听人说过，地狱道中有黑白两位驭气期高手，那夜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应该就是其中的白面无常了。”
“驭气期？”方敬远脸色变了变，但没多久又平静了下来。
苏墨一看方敬远的表情就知道了对方是怎么想的，他似笑非笑的问道：“方兄，你该不会认为这件事与你们方家无关了吧？”
方敬远的确就是这样想的，但他肯定不会承认，打了个哈哈就准备转移话题。
苏墨用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，道，“方兄不妨仔细想一想，若真的只是私人恩怨，一个驭气期的高手，会主动的躲着你们方家吗？就算对方性格低调，在三边城动手之后总要跟你们招呼一声吧？”
方敬远沉默了片刻，突然转入了正题，也就是今天他让苏墨过来的目的。
“苏小兄弟所说的方家已经在悬崖边上，就是因为那个白面无常？”
这一刻，方敬远的目光凌厉。他有些怀疑，苏墨是不是在危言耸听，想要借方家之力解决自身的麻烦。
一个屹立多年而不倒的世家家主，显然不会是笨蛋，没有这方面的警惕心早就被人吞得连渣滓都不剩了。
苏墨像是没有看见对方的凌厉目光，不紧不慢的继续道：“看来方家倒也有不惧驭气期高手的底气。只是，我先前就说了，地狱道有黑白两位高手，白面无常与黑面勾魂可是很少单独行动的。”
方敬远心头微颤，但面上依旧不为所动，“两个又如何？苏小兄弟，虽然你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，可是，方某觉得，这些还不至于让方家如你所说的那般，处在悬崖边上。”
苏墨摇头笑了：“我可没说只有这两个啊。地狱道这种隐藏极深的势力，所图必然不小，只有两个驭气期的高手可翻不起什么风浪。”微微一顿，苏墨收起了笑容，“况且，方家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吧？”
苏墨的话刚落音，方敬远终于忍不住了，手上力道一个没控制好，“啪”的一声将茶杯捏了个粉碎！
房门外立刻传来了方敬岚的声音：“家主，怎么了？”
方敬远深吸了一口气，才答了一声“没事”。紧接着，他冷声道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说出这话也就等于是默认了苏墨的说法。
苏墨内心中属于玩家的不着调蠢蠢欲动，很想接上一句：“我就是我，不一样的烟火。”但他估摸着这样会被对面的方敬远给按着暴打一顿，所以放弃了这个不着调的冲动。
“方兄不必紧张。要知道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。况且，不管是家族还是门派，有几个内部是铁板一块的呢？”
道理是这个道理，可方敬远此时没法让自己保持客观，怎么看都觉得苏墨背后有一层他看不透的神秘光环。
苏墨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，在自己弱小的时候扯虎皮拉大旗，很多时候还是非常管用的。
他微笑道，“我到底是谁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对方家是没有恶意的。否则的话，我也不会提醒方兄了，不是吗？”
沉默了半晌，方敬远终于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多谢苏小兄弟的消息了。”虽然得到的消息都很模糊，但他并不准备再深问了。
“若小兄弟的消息属实，方某自有厚报。告辞！”拱手一礼，方敬远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走。
不管苏墨所说的是真是假，到此为止都是最好的选择。方家的事自然是自己这个方家家主的责任，他是不会轻易借外人之力的！
房门重新关上之后，苏墨半晌无语。显然这种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。
不过，仔细的想了想，苏墨也不急。反正在自己身体彻底恢复正常之前，三边城，还是要停留一段时间的。
也罢，趁着这段时间，自己也该好好的做一些玩家该做的事情了！铁骨期的实力，在江湖中还是远远不够看的。
……
方家后宅的某间房内。
方子涛在清醒之后，得知自己的手筋断了，今后右手再也使不出力之后，终于内心崩溃嚎啕大哭起来。他知道，自己今后再也没可能在武学道路上继续前进了。失去了武道潜力的他，在武者世家中是不会有光明的前途和高人一等的地位的。
面容美丽的中年女子，方子涛的亲生母亲看到儿子变成这个样子，心中愤怒可想而知。
她没有上前安慰儿子，吩咐了自己的侍女一声，转身就出了房门。
方子涛的父亲方敬业听到了妻子对侍女的说的话，“将我佩剑取来。”他吓了一跳，连忙出门拦住了妻子。
“玉兰，你做什么去！”
木玉兰恨声咬牙道：“当然是去杀了那个小杂种！”嫁入武林世家的女子多数都不是那些深闺小姐，江湖女子性烈如火，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情况太常见了。
方子涛受伤的事情经过现在整个方家的人都听说了，不管怎么说，都是方子涛坏了江湖规矩，有错在先。别说外人了，就是方家大多数自己人也觉得不耻，连带他们这一房的所有人都受到了异样的目光关注。
因此，方敬业不会放任木玉兰去做这种事的。至少现在这种风口浪尖上不能如此做！
“胡闹！你能不能用脑子好好想想，这个时候是可以去报仇的吗？”将自己的妻子拉到一旁，方敬业低声吼道。
木玉兰并不是不知道其中关键，可身为人母，自己的儿子前途被人毁了，都变成那样了，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？
她双眼通红的等着自己的丈夫，怒声道：“方敬业！缩头乌龟你自己做就够了！让开！”
方敬业也怒了，指着木玉兰：“你……”
眼看两人就要争吵起来，这时一声咳嗽响起，让夫妻俩同时转头看了过去。
身材高大的老者见两人看见了自己，便淡淡的道：“你们都跟我过来。”
夫妻俩不敢再多说什么，同时应声道：“是，父亲（公公）！”
三人一前两后到了另一个房间，方家大执事方宏运缓缓开口道：“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吵什么？”很平淡的问话，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。
木玉兰敢指着自己丈夫的鼻子开骂，但对自家公公就没有那个胆子了。她跪倒在地上，哭诉道：“公公，你一定要为子涛做主啊！”
方敬业从小到大对方宏运都是敬畏有加，这个时候自然不敢开口多说什么。
方宏运看了儿媳一眼，到嘴边的呵斥又咽了回去。他叹息一声，道：“玉兰啊，你先起来。”
木玉兰虽说是江湖女子，但也不是什么泼妇，就算泼妇也绝不敢在方宏运的面前撒泼！
所以，她一边抽泣着，一边听话的站了起来。
方宏运道：“你们的心情老夫也能理解。子涛毕竟是老夫的亲孙子，他如今变成这个模样，老夫心中也很是难受。”一边说着，他一边走到了窗口，看着外面的天空，继续道：“可是你们知道的，老夫只是方家的大执事，不是家主。如今这个情况，不能冲动行事。不然……被方敬远抓住把柄，不仅报不了仇，我们这一房的人今后都没有好日子过。”
要说对方宏运的了解，还是方敬业更多一些。听到方宏远这样说，便开口问道：“父亲是不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？”
方宏运回头看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眼，罕见的没有呵斥他，点了点头道，“半个月后就是三边城每年一次的比武大会了。”
房中的都不是笨人，立刻就明白了过来，方宏运这是准备借大会做文章了！
木玉兰脸色微喜，方敬业却是想了想，又问道：“可是父亲，如果那个小子不参加呢？”一些习武之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，并不愿意参加这种大会。
毕竟，三边城这种小城市举办的比武大会对很多人来说吸引力并不大。按照往年的情况来看，参加大会境界最高者也不过是炼体境的暗劲期罢了。
方宏运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你要知道，这世间没有什么不愿意的说法。所有的不愿意，都是建立在利益不足以打动他们的情况上。”
方宏运将话说到这个份上，方敬业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。显然自家老爷子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。
这个时候，没有人觉得这样的安排会发生意外。在三边城中，方家可称得上是高手如云了，一个连明劲期都不到的莫名来路的半大小子，难道还能打穿整个方家不成？
就是纵观整个江湖史都没出现过这么离谱之事！
许久之后，见方敬远依旧在那儿沉思着什么，苏墨决定还是稍微主动一点儿，透露一些信息让对方上套。
“方兄，其实，也不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。”
“嗯？”方敬远疑惑的看向了苏墨。
一看对方的表情，苏墨暗骂一声“我曹”，原来自己是误会了，对方不是在装矜持，而是真的在思考问题。
但话已出口，收是收不回来了，苏墨只能继续道：“其实那人想要杀我，也是事出有因的。在来三边城的路上，我曾出于自卫杀死过一个明劲期的习武者。料想，那炼气境高手就是追来报复的了。”
“哦？那苏小兄弟可知道你杀死的那人是何门何派的？”方敬远才懒得管苏墨是不是出于自卫，与他无关。
苏墨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的茶杯重新倒满之后，这才道：“不知方兄有没有听过地狱道这个名字？”
“地狱道？”
和苏墨猜测的一样，方敬远一脸迷惘，显然是没听过的。
“嗯，地狱道。我曾听人说过，地狱道中有黑白两位驭气期高手，那夜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应该就是其中的白面无常了。”
“驭气期？”方敬远脸色变了变，但没多久又平静了下来。
苏墨一看方敬远的表情就知道了对方是怎么想的，他似笑非笑的问道：“方兄，你该不会认为这件事与你们方家无关了吧？”
方敬远的确就是这样想的，但他肯定不会承认，打了个哈哈就准备转移话题。
苏墨用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，道，“方兄不妨仔细想一想，若真的只是私人恩怨，一个驭气期的高手，会主动的躲着你们方家吗？就算对方性格低调，在三边城动手之后总要跟你们招呼一声吧？”
方敬远沉默了片刻，突然转入了正题，也就是今天他让苏墨过来的目的。
“苏小兄弟所说的方家已经在悬崖边上，就是因为那个白面无常？”
这一刻，方敬远的目光凌厉。他有些怀疑，苏墨是不是在危言耸听，想要借方家之力解决自身的麻烦。
一个屹立多年而不倒的世家家主，显然不会是笨蛋，没有这方面的警惕心早就被人吞得连渣滓都不剩了。
苏墨像是没有看见对方的凌厉目光，不紧不慢的继续道：“看来方家倒也有不惧驭气期高手的底气。只是，我先前就说了，地狱道有黑白两位高手，白面无常与黑面勾魂可是很少单独行动的。”
方敬远心头微颤，但面上依旧不为所动，“两个又如何？苏小兄弟，虽然你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，可是，方某觉得，这些还不至于让方家如你所说的那般，处在悬崖边上。”
苏墨摇头笑了：“我可没说只有这两个啊。地狱道这种隐藏极深的势力，所图必然不小，只有两个驭气期的高手可翻不起什么风浪。”微微一顿，苏墨收起了笑容，“况且，方家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吧？”
苏墨的话刚落音，方敬远终于忍不住了，手上力道一个没控制好，“啪”的一声将茶杯捏了个粉碎！
房门外立刻传来了方敬岚的声音：“家主，怎么了？”
方敬远深吸了一口气，才答了一声“没事”。紧接着，他冷声道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说出这话也就等于是默认了苏墨的说法。
苏墨内心中属于玩家的不着调蠢蠢欲动，很想接上一句：“我就是我，不一样的烟火。”但他估摸着这样会被对面的方敬远给按着暴打一顿，所以放弃了这个不着调的冲动。
“方兄不必紧张。要知道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。况且，不管是家族还是门派，有几个内部是铁板一块的呢？”
道理是这个道理，可方敬远此时没法让自己保持客观，怎么看都觉得苏墨背后有一层他看不透的神秘光环。
苏墨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，在自己弱小的时候扯虎皮拉大旗，很多时候还是非常管用的。
他微笑道，“我到底是谁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对方家是没有恶意的。否则的话，我也不会提醒方兄了，不是吗？”
沉默了半晌，方敬远终于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多谢苏小兄弟的消息了。”虽然得到的消息都很模糊，但他并不准备再深问了。
“若小兄弟的消息属实，方某自有厚报。告辞！”拱手一礼，方敬远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走。
不管苏墨所说的是真是假，到此为止都是最好的选择。方家的事自然是自己这个方家家主的责任，他是不会轻易借外人之力的！
房门重新关上之后，苏墨半晌无语。显然这种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。
不过，仔细的想了想，苏墨也不急。反正在自己身体彻底恢复正常之前，三边城，还是要停留一段时间的。
也罢，趁着这段时间，自己也该好好的做一些玩家该做的事情了！铁骨期的实力，在江湖中还是远远不够看的。
……
方家后宅的某间房内。
方子涛在清醒之后，得知自己的手筋断了，今后右手再也使不出力之后，终于内心崩溃嚎啕大哭起来。他知道，自己今后再也没可能在武学道路上继续前进了。失去了武道潜力的他，在武者世家中是不会有光明的前途和高人一等的地位的。
面容美丽的中年女子，方子涛的亲生母亲看到儿子变成这个样子，心中愤怒可想而知。
她没有上前安慰儿子，吩咐了自己的侍女一声，转身就出了房门。
方子涛的父亲方敬业听到了妻子对侍女的说的话，“将我佩剑取来。”他吓了一跳，连忙出门拦住了妻子。
“玉兰，你做什么去！”
木玉兰恨声咬牙道：“当然是去杀了那个小杂种！”嫁入武林世家的女子多数都不是那些深闺小姐，江湖女子性烈如火，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情况太常见了。
方子涛受伤的事情经过现在整个方家的人都听说了，不管怎么说，都是方子涛坏了江湖规矩，有错在先。别说外人了，就是方家大多数自己人也觉得不耻，连带他们这一房的所有人都受到了异样的目光关注。
因此，方敬业不会放任木玉兰去做这种事的。至少现在这种风口浪尖上不能如此做！
“胡闹！你能不能用脑子好好想想，这个时候是可以去报仇的吗？”将自己的妻子拉到一旁，方敬业低声吼道。
木玉兰并不是不知道其中关键，可身为人母，自己的儿子前途被人毁了，都变成那样了，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？
她双眼通红的等着自己的丈夫，怒声道：“方敬业！缩头乌龟你自己做就够了！让开！”
方敬业也怒了，指着木玉兰：“你……”
眼看两人就要争吵起来，这时一声咳嗽响起，让夫妻俩同时转头看了过去。
身材高大的老者见两人看见了自己，便淡淡的道：“你们都跟我过来。”
夫妻俩不敢再多说什么，同时应声道：“是，父亲（公公）！”
三人一前两后到了另一个房间，方家大执事方宏运缓缓开口道：“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吵什么？”很平淡的问话，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。
木玉兰敢指着自己丈夫的鼻子开骂，但对自家公公就没有那个胆子了。她跪倒在地上，哭诉道：“公公，你一定要为子涛做主啊！”
方敬业从小到大对方宏运都是敬畏有加，这个时候自然不敢开口多说什么。
方宏运看了儿媳一眼，到嘴边的呵斥又咽了回去。他叹息一声，道：“玉兰啊，你先起来。”
木玉兰虽说是江湖女子，但也不是什么泼妇，就算泼妇也绝不敢在方宏运的面前撒泼！
所以，她一边抽泣着，一边听话的站了起来。
方宏运道：“你们的心情老夫也能理解。子涛毕竟是老夫的亲孙子，他如今变成这个模样，老夫心中也很是难受。”一边说着，他一边走到了窗口，看着外面的天空，继续道：“可是你们知道的，老夫只是方家的大执事，不是家主。如今这个情况，不能冲动行事。不然……被方敬远抓住把柄，不仅报不了仇，我们这一房的人今后都没有好日子过。”
要说对方宏运的了解，还是方敬业更多一些。听到方宏远这样说，便开口问道：“父亲是不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？”
方宏运回头看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眼，罕见的没有呵斥他，点了点头道，“半个月后就是三边城每年一次的比武大会了。”
房中的都不是笨人，立刻就明白了过来，方宏运这是准备借大会做文章了！
木玉兰脸色微喜，方敬业却是想了想，又问道：“可是父亲，如果那个小子不参加呢？”一些习武之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，并不愿意参加这种大会。
毕竟，三边城这种小城市举办的比武大会对很多人来说吸引力并不大。按照往年的情况来看，参加大会境界最高者也不过是炼体境的暗劲期罢了。
方宏运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你要知道，这世间没有什么不愿意的说法。所有的不愿意，都是建立在利益不足以打动他们的情况上。”
方宏运将话说到这个份上，方敬业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。显然自家老爷子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。
这个时候，没有人觉得这样的安排会发生意外。在三边城中，方家可称得上是高手如云了，一个连明劲期都不到的莫名来路的半大小子，难道还能打穿整个方家不成？
就是纵观整个江湖史都没出现过这么离谱之事！